汪曾祺和齐白石一样,都是晚年成名的典范,只是齐白石以前是做木工的江湖出身,汪曾祺则是名校名师科班出来的,但是殊途同归,最终两人都找到了自己人生的位置,扬名立万了。
  汪曾祺至死也没有一点大作家的架子,不像一些旁的人,有了些名气,就狂得没有边了,说些“一不小心又写了部红楼梦”之类的天话。他名气无论多大,都保持着一个有趣的老头的情形,看他的作品,会感觉到一种欢乐,一种生活的欢乐,感觉到人心的善,人世的美,收获的往往是希望,而不是失望或者绝望。我想这大概这也是文学的意义之一,把假恶丑的东西写到极致又有什么意义呢?
  最好的作品,往往是绚烂之极归于平淡,和我们中国人的审美观里面以玉为美是一样道理。汪曾祺的作品以小品为多,文章里面那种内在的老境的美,如老树著花一般。《受戒》、《大淖记事》、《岁寒三友》几篇,真是神来之笔。
  (2014年跟帖的网友“我是信息”补了一句:“汪曾祺是沈从文的学生,他的文章语言优美明了,叙事平实舒缓,象极了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河,虽波澜不惊,但却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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