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南瓜山铜矿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一定要赶在苏来苏前面找到阎浮果,快走!”
  “到哪去?”朱理想像头呆鸟一样问道。
  胡来法师没理他,把袈裟脱下来展在地上,飞起一个旋风脚,朱理想就平沙落雁式屁股落地被踹到了袈裟上,胡来飞步踏上袈裟,结个手印,袈裟腾空而起,20秒钟之内进入平流层开始超音速巡航。
  看到朱理想吓得脸死人一样白的脸和死人一样僵的手,胡来法师只有给他吃个定心丸:“袈裟周围的空气已经结界,比目前所谓的科学技术所能达到的程度更符合空气流体力学,什么温度控制、氧气供给更不是问题,也摔不下去。”
  “我们到哪去?”朱理想感觉安全了之后,和所有的凡人一样,首先冒出来的就是好奇心。
  “南瓜山铜矿。我们如果在苏来苏之前找到阎浮果,还有活路,否则我们就是永生牌黑帮老大苏来苏首先扑灭的敌对势力首要分子,载入灰衣社的史册,脑袋切下来做成标本陈列在灰衣社的展厅入口。”
  飞行果然够快,一来不会堵车,二来也没有高速上面那么多收费站,朱理想他们两人到达南瓜山铜矿的时候还是中夜,离日出还早。胡来法师拿了个新潮的云手机操作了一下,迅速下降高度,一头扎在一棵雄伟高大的银杏树下面。
  这棵银杏树可是高大,也不知道多少年的岁月才能成就这么一棵大树,也不知道多好的运气这棵大树才逃脱了大炼钢铁啊什么的砍树潮留至今日。胡来法师又拿出他那个云手机鼓捣了一会,用指南针程序找到了大树朝南的那个方向,然后嘭嘭嘭的在树干上就像叫别人大门一样猛拍,朱理想在一旁看了好笑,打趣道:“要有个门铃就方便了。”
  胡来法师在继续猛敲的同时,答道:“还用你说,门铃坏了。”
  朱理想还没反应过来,咿呀一声,树干上竟然开了一扇大门,这棵银杏树竟然还藏了一个密室!门后面恭敬地站着一个肌肉发达的猛男。
  胡来法师一个旋风腿将朱理想揣进门里面,然后闪身进了大门,树门迅速关了起来。
  树洞里面别有洞天,不但有电灯,还有空调,三个人围着桌子坐下,猛男很有心,还事先泡好了功夫茶等着。
  原来这肌肉猛男是胡来法师安插在灰衣社的卧底,出家的法号叫做圆通,俗家的名字唤作胡炼,和胡来法师还有点隔了十万八千里的亲戚关系,所以深得胡来法师信任,N年前胡来法师未雨绸缪,高薪派他打入灰衣社充当卧底,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终于派上了大用场。
  经过胡炼的汇报,胡来法师和朱理想对目前的严峻形势有了全面、充分和准确的了解。
  原来在十二年前,经过一次惨烈的内部反叛和火并,灰衣社创始人苏来苏深刻感受到了身为黑社会而且是老大的悲哀:
进了黑社会不是加入少先队,不会因为你挣够了钱、厌倦了、或者你年纪大了就可以退出的!
随时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每个黑帮分子的平均寿命是入帮后3年,如果成为老大,能多活x年,x等于几与老大个人的智商情商没有正比关系纯靠运气。如果想要多活几年,每个黑帮分子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想办法干掉旧老大自己做新老大;老大是彻底孤单寂寞的,在这个位子上,不能相信任何人,亲生老爹儿女神马的也都是浮云,因为谁都有可能要保自己本人的命而出卖他;…以下省略5万条。
  苏来苏于是去了一趟四面山,和朱理想的遭遇一样,绕着四面山神像走了几千圈也没得到啥启示,当天晚上喝高了到神山宾馆外面郁闷地弹吉他,碰狗屎运和胡来法师以乐会友相识了。胡来法师邀他喝了一顿夜宵酒,偏偏胡来法师嘴贱,把金盏兰花和阎浮果的事情不慎抖露出来,苏来苏就上了心,要是吃了能成正果的阎浮果,能立地成为半仙而永生不死,从此放心大胆做老大,再也不用担忧什么了,从此想尽心思要抢占四面山地盘,和胡来法师斗上了。
  现下苏来苏的工作思路很清晰:灰衣社的主力人马正在南瓜山铜矿全力开挖,寻找不知道深埋在南瓜山哪个角落的阎浮果,找到后,待其成熟后即摘了吃掉成正果。在此同时,另一个千人队的人马已经集结完毕待命,只要苏来苏一声令下,就可以在两天内赶到四面山,铲除四面山神庙的势力并全面接手,一来抢占四面山的地盘,四面山一年光香火钱就要收十个亿人民币,还不用交税,更别说胡来法师根据MBA理论开发的旅游、宾馆、素斋、佛教歌曲DVD和T恤衫什么的周边产品了;二来毁掉金盏兰花,没了花的神力,从此不会再有人能知道下一次阎浮果的下落,从而不会再有第二个永生不死的黑帮老大和他作对;三来肉体消灭掉在此前的交手中落了他N多次面子的胡来法师,斩草一定除根,坏事就要做绝,这是自古以来的黑社会帮派都一致认定的客观规律。
  在严峻的形势下,胡来法师想了10分钟,没想出来什么招,只好发动群众的智慧,道:“胡炼有什么建议?”胡炼倒有点智慧,原来他早就想好了,把胡来法师编入他管理的采矿片区所属的一个矿工小组,混入矿山,抢在苏来苏的人之前找到阎浮果,来个釜底抽薪。胡来法师听了后不动声色,道:“正合我意,我也是这么打算的。这位理想小兄弟,受用了金蛇七步倒密炼的蛇珠,不但可以感知阎浮果的大致方位,而且力大无穷,擅于挖掘。”胡炼景仰万分,连连称是。朱理想这才知道为什么胡来法师巴巴地把他从泥塘里面搭救出来,还不要他的车票钱就运到了南瓜山铜矿,心里暗暗问候了胡来的十八代祖宗。
  时间紧迫,就在树洞里面,胡来法师和朱理想换上了胡炼特意准备的矿工服,这衣服破旧得都撕烂成了条条缕缕,肮脏无比,而且散发着一种死尸腐烂一样的臭气。朱理想要不是和苏来苏对上了,不消灭他就没有自己的活路,真是宁愿死也不愿披上这样的工作服,如果这也能算是工作服的话。衣服的背后有一个大大的“4”,看到朱理想有些纳闷,胡炼解释说这是第4小组的意思。朱理想无语,自己每次都是第4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衰啊。
  换装完毕,三个人通过树洞里面的地道七拐八弯地走到地下某处,那里竟然还有部电梯,电梯直接下到了胡炼的南瓜山铜矿第8矿区管理委员会办公室,这里已经是离地面200米以下的深处。胡炼按按电铃,召进来一个马仔,道:“第4组的南瓜这个月死得最多,这是新送来的两个专业南瓜,能干爆破的大活,马上补到第4组上工!”马仔立正敬礼,转身就是两脚,把胡来和朱理想就像两只猪一样赶了出去。一路上不是脚踢,就是抽出一条特制的藤条鞭子,打得胡来法师和朱理想鸡飞狗跳,恨不得爹妈多给两条腿,好走得快些。胡来暗骂胡炼不是个东西,妈的也不优待一下,真拿老子当南瓜了。
  在鞭子和大皮靴的招呼下,朱理想和胡来法师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到达了第4组的工棚里面,看了一眼工棚里面的“南瓜”以后,两人倒抽了一口冷气,我靠,和其他的矿工相比,自己身上这破工作服还算是豪华的了,看来胡炼还是为他们考虑了的。其他的矿工除了胸口还在起伏,脸上已经看不到什么生气了,身上全是黑色的土泥混合了血汗污垢还有原来衣服的纤维,偶尔眼皮动动才让人有点活物的感觉。那马仔把身上的袋子直接倒空在工棚地面上,黑乎乎一个个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堆“南瓜”们蠕动着赶过去覆盖了那堆东西,也不管沾着地上的污水,直接塞了嘴里咀嚼。胡来法师和朱理想看了心里极为发毛,这TMD是人过的日子啊?
  后面的十来天里面两个人都没有看到太阳,吃的是不知道啥玩意的那一个个黑块块,喝的是矿道里面渗出来的脏水,每天只让睡6个小时。组里的每个人劳动积极性比劳模都高得多,因为做组长的那个马仔每周末都会把评估劳动量最小的那一个可怜虫挑出来做只鸡杀给剩下的猴看,用铜矿石一下下地把他的右腿一节节砸碎,然后是左腿,之后活活丢在工棚外面,不给水和食物,一直疼到他死掉,下一周又会有新的一个牺牲者接替他惨叫。那种凄惨的叫声,朱理想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每天都有人死去,除了一个固定的那个末位淘汰被砸碎双腿的家伙,不断地有人在巨大的劳动量和恶劣的生活条件的双重打击下倒下,劳累致死。每天也不断有新被抓进来的南瓜补充到这奴工组,送进来的一条条生命,化做源源不断的铜矿石运出去,变成苏来苏黑帮浸透鲜血的真金白银。
  朱理想以前看电视里面的港片,里面的黑社会黑西装黑墨镜衣冠楚楚,动辄挥金如土,动辄挥枪扫射,牛掰得很。现在他知道了,黑社会并不酷,实际上黑社会很黑,而且是暗无天日的黑。他和胡来法师虽然不能交谈,但从彼此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对方的心思,早点找到阎浮果,然后消灭掉这个吃人的黑帮魔窟,拯救所有在黑帮中受苦的人们。
  蛇珠果然威猛,没吃没喝的还能力大无穷,而且有一种直觉,让朱理想带着第4组的奴工们掘进到井下负1240米平面以后,持续地向西北偏北方向掘进。第4组的组长似乎获得了区长胡炼的指示,并没有过多干涉朱理想和胡来两人的行动。对这个昏暗的地下世界越痛恨,朱理想就越干得疯狂,他就像大力神魔一样,不知疲倦地操纵着挖掘机,而胡来法师则是个爆破行家,爆破设计和现场爆破都是他在管。第4组在一千多米的地下以超越五一全国劳动模范的超高速度粉碎着一切阻挡着他们的东西,无论是岩浆岩、沉积岩和变质岩。
  在第19天,全天向西掘进了近20米,最后遇上一大片花岗岩,只有来个大爆破。装填好新的中深孔爆破的炸药和布好爆破网络,朱理想的心跳忽然觉得越来越快,驱赶着奴工们撤退出去后,胡来法师遥控起爆,这一炮的声音特别闷,通风达到恢复生产需要的状态的时间也短得很。
  胡来法师知道情况有异,两人忽悠住马仔组长和其他奴工,以排除爆破哑火为由摆脱其他人先回到了巷道。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好不容易杀到炸点,原来那堆花岗岩已经无影无踪,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陡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六十多米高的溶洞体积起码有170万立方米,溶洞的西壁上有一个自然产生的高台,台子底部长出几株巨大的五味子,逆时针螺旋攀援而上,藤蔓布满了整个的高台,红红的果实缀在绿色的叶子其间如一串串的珊瑚珠。高台的顶上有个亮闪闪的葫芦状的果子,就像安了个1000瓦的灯泡,不断放射出暗红色的光芒。
  那一定就是阎浮果了,而且已经接近成熟,当暗红色光芒黯然而收,绚烂之极归于平淡,就是阎浮果成熟的时候。
  更让两人开心的是,这个溶洞显然连着一个天坑或者地缝,能够出到地面上去,因为有自然光从溶洞深处曲折隐约地透了进来
  胡来法师激动万分,总算解脱了,收拾了苏来苏,他很快就能回到四面山重新过上每天睡到自然醒、点点票子算算帐、看看报纸喝喝茶的地仙生涯了。他解下一直捆在腰间的布袋子,掏出已经污秽不堪的袈裟展开,和朱理想两人乘着飞行袈裟上了高台,以光速把阎浮果连藤带根加土一起挖了出来包好,然后立即朝着那自然光的方向曲折向上飞去。
  “阎浮果你留了吃啊?”朱理想问道。
  “我吃这果子干啥,你真的以为长生不死很拉风吗?没有死亡,也就没有生在这世上的滋味了。七步倒还等着我们回去给它救命呢。”没想到胡来原来还是个讲义气的人,朱理想心下有些佩服。
  往上飞行了一阵,才发现不是天坑,而是一道地缝,越往上,这地缝越窄,朱理想正自焦急,胡来法师倒是镇定自若,口中振振有词,叽里咕噜地念经。朱理想只有两眼一闭,以免受那煎熬焦急之苦。
  说来也怪,只听得见耳边风声呼呼,一直没有撞山或卡在地缝里面的情况发生,朱理想困惑地睁开眼看情况。情况很简单,胡来念的经竟然可以使他们的体积缩小,随着地缝的宽度变化而变化,反正保证通过性。
  七转八转,两人终于飞出地缝,这么些天来第一次呼吸到地面清新的空气,一时间胡来法师陶醉在新鲜空气之中,全然忘记了把身体恢复到正常大小。
  悲剧就在这个时候产生了。
  一个苍蝇拍嗖的过来,把他们打翻在地面上。要不是胡来法师功夫好加上朱理想吃了蛇珠有抗体,这一下就得要了他们俩人的小命。
  胡来法师哼哼了两下,俩人回复本来的身体尺寸,倒在地上,定睛一看,我靠,无间道之道道道啊!
  拿着苍蝇拍的人你道是谁?竟然是胡炼!
  此时胡炼皮笑肉不笑地望着胡来法师和朱理想,看得俩人心里发毛。看这架势,十有八九胡炼这家伙已经是谍中谍,早已经反水了,这回胡来法师找他做内应那是寿星佬上吊——自寻死路,本想给苏来苏来个内部爆破,没想到反而中了苏来苏早就布好的圈套。
  胡来法师正想问胡炼怎么来得这么快,胡炼就像他肚里的蛔虫一样,马上扯开胡来的工作服领子,从里面拆出来一个RFID射频识别小芯片亮了下。“这衣服可不是白给你穿的,无线监控,射频追踪,方便实用。”胡炼就像说广告词一样,说得声情并茂。
  胡炼三下五除二就把包好的阎浮果搜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拿个花盆出来栽了进去,然后放进背袋装好,这回胡炼立了绝世功劳,想必奖金大大的,看他喜得嘴歪眼斜的,胡来法师又气又疼,倒在地上直哼哼。
  收好阎浮果,胡炼一个呼哨,来了几个彪形大汉,少不得还有第4组那个至今还不知道名字的马仔组长,三下五除二就把胡来和朱理想捆成两个粽子,装进黑布袋子里面丢上一辆箱式小货车,突突突地开走了。苏来苏下了命令,要把阎浮果和这俩人都送到铜安市灰衣社的总部——一百四十六层高的天得福大厦,直到阎浮果成熟被苏来苏吃掉消化以后,才能放心把他们从天得福大厦一百层以上的某一层扔下去,造个自杀了事。连新闻标题都想好了:《佛心普照》,内容记叙离家出走少年朱理想,沉迷赌博,欠下重债,无颜面对家人,留下遗书后,X年X月X日X时于天得福大厦X层观景天台跳楼自杀,路过的四面山高僧胡来法师看见后舍生相救,不慎没有拉住,失足坠楼,双双辞世,云云。
  一路颠簸,胡来和朱理想又累又饿,反正也逃不掉,干脆睡着了。
  睡得昏天黑地,朱理想渐渐醒了,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在旁边给胡来法师开包结绳子,胡来法师睡得更死,那人摇了他好几下都没醒过来,又摇了一阵,胡来终于醒了,哼哼着。只听见有人喊胡来“师父”。朱理想觉得有戏,自己人!他登时喜上心头,也不再装僵尸,赶紧地扭动加哼哼,提醒这里还装着一活人,赶紧采取措施。
  这招果然有效,那人很快就把他从袋里弄了出来,只见那人身材短小精悍,剪个平头,可惜天生一张苦瓜脸,胡炼可比他看着正义多了。朱理想正想着胡炼,转头就看到胡炼的脸,吓了一跳,只见胡炼被捆得像个埃及木乃伊一样倒在车厢角落里,嘴被上等胶带贴得严严实实。
  胡来法师起身活动了一下,走过去狠狠抽了胡炼两巴掌:“妈拉个巴子的胡炼你这个狗东西,老子的智商是你能评估得清楚的吗?嗯?老子早看出来你有问题,赶紧地启动了二号卧底。”说到这里胡来法师欣慰地看了苦瓜脸一眼,苦瓜脸赶紧冲胡来法师一笑,朱理想觉得他这一笑还真不如不笑。胡来法师与苦瓜脸紧紧握手,道:“智慧,你是好样的,这次幸亏有你了。”原来苦瓜脸叫做高智慧,从小就是黑帮打手,但在很早以前机缘巧合碰上胡来传道,被他感化而成为不在册的俗家弟子,奉胡来的指派,继续潜伏,一步一步地竟然成为灰衣社的高层,担任灰衣社社长办公室主任兼秘书长,这些年作为内应,为胡来与灰衣社的争斗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胡炼没有想到自己奉命与之接头交人的上级竟然也是四面山的卧底,人生真是充满了意外。
  胡来法师走到胡炼旁边继续训话:“你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怀疑你的吗?我们下井以后的第七天你跑来视察,倒工棚外面路边的一个濒死的奴工拉住你的裤脚要水喝,被你抬起一脚像个易拉罐一样踢飞了,我在工棚里面角落里看到你做得那么自然,心里当时就拔凉拔凉了,你这种打心底里的冷酷是装不出来的,既然你的慈悲之心已经消失,不可能再是一个佛家弟子,那么你显然肯定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黑帮分子了,肯定暴露身份以后卖了老子投了苏来苏!”胡炼心里一片混乱,只有点头哈腰同时嘴里呜呜呜地极力想说点求饶的话。
  胡来法师转头不去理他,道:“我虽然不知道什么作用使得地球老是绕着地轴旋转,但是我明白使得世间一切事物运动的,确确实实是金钱。有钱能使鬼也推磨啊。”停顿了一下,胡来法师又道:“但是也有比金钱更厉害的,那就是信仰,如果一个人有真正的信仰,那么这个人是买不到的,就连死亡也无法威胁他们,而人生要是超越了对死亡的认识,也就学会了对世间万事无所畏惧的本领。”
  高智慧道:“吾师卓见,弟子受教了。”
  胡来法师又踢了胡炼一脚,狠狠吐了泡口水到他身上,说:“他妈的!那个南瓜山铜矿太暗无天日了,比黑煤窑还恐怖,我们拯救不了全世界,先拯救了南瓜山的南瓜们再说,好歹我们也和他们同呼吸、共命运,一起干了那么久。这个事不做,我不回四面山!”
  “咱们就三个人,怎么救?”朱理想楞了。
  “这个没问题,我们到铜安市局左局长那里喝杯茶先,那年他老婆在四面山上心脏病突发差点挂了,还是我专门从山下飞奔回来,在她的合谷、内关、涌泉什么的穴位用针灸扎将近一个小时才救了的。”胡来法师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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